不是理性的自由市场与宏观调控
适应了新价格,把锚做了调整(就如同我们适应耐克运动鞋、瓶装水等),我们的汽油消费,在新的价格上,就有可能恢复到加税前的水平。不仅如此,就像星巴克的例子一样,调整适应过程会随价格变化带来的其他变化而加快,例如新标号的汽油、新品种的燃油(如玉米乙醇燃油)等。
我这样说并不意味着汽油价格翻番对消费者的需求毫无影响。但是,我确实认为它对需求的长期影响比我们仅依据价格提高所预测出的短期市场反应要小得多。
“任意的一致”的另一内涵是与自由市场和自由贸易的好处有关。自由市场是指:如果你认为我手上的某样东西有更高的价值,譬如说沙发,那这样的交换就对你我双方都有利。也就是说,交换行为是否互利取决于市场上的交易双方是否真正清楚所交换物品的价值。
但是,如果我们的选择经常受自己最初的锚的影响,就如我们从实验中所观察到的那样,我们的选择未必能准确反映我们从这些产品中获得的使用价值与快感。换言之,在许多情况下,我们在市场上做出的决定可能反映不了我们对不同物品能够带给我们快感的多少。这样一来,如果我们无法准确计算快感的价值,而仅仅跟在任意的锚后面走,就无法弄清交易是否能让我们受益。例如,由于某一次不幸的初次锚定,我们可能就会错误地拿真正能给自己带来很大快感的东西(但可惜,初次的锚定价较低)去交换仅能给自己带来较少快感的东西(初次的锚定价反而较高)。如果说决定我们行为的是锚以及对锚的记忆,而不是偏好,那为什么还要把交换看作个人利益(使用价值)最大化的关键呢?
因此,我们该怎么办呢?如果我们不能依赖供给和需求这两股市场力量建立理想的市场价格,也不能指望自由市场的机制来帮助我们把使用价值最大化,那我们就需要另寻出路了。对于社会基础问题,例如健康保险、水、电、教育,以及其他的重要资源,尤其如此。如
果你接受市场力量和自由市场并不能完全有效地调控市场这一前提,那你就认同了这样的观点,即政府(我们希望是理性的,考虑周到的政府)必须在宏观调控方面发挥更大作用,即使这样做会限制企业的自由经营。不错,如果我们都是真正理性的,那么建立在供给、需求基础上,而且没有摩擦的市场就是再理想不过的了。但是,如果我们不是理性的,那么,制定各种政策时就必须考虑这一重要因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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